行贿成癖,连一哥恒瑞医药也戒不掉?

 

文丨顾小白  编辑杜海

来源正经社(ID:zhengjingshe)

 

屡上黑榜的恒瑞医药,行贿丑闻再度发酵。

 

丑闻之下,上市已有20年之久的“医药一哥”,在业绩和市值一路高歌猛进之外,销售费用以及差旅费用也不断突破天际。

 

这家浓眉大眼、市值已经超过5000亿元的龙头公司,似乎已经染上了戒不掉的怪癖。

 

 

 
 
 
行贿丑闻接二连三
 
 
 
 

 

在医务体系中,医生的年平均收入大约在8万元左右。这之中,麻醉科医生的平均年薪是所有医生中较高的,大约为10万元左右,仅次于神经外科、泌尿外科、重症医学科三科室,排名第四位。

 

在这样的体系中,一位麻醉科医生在三年内如何获取140万元的报酬?原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麻醉科主任徐旭仲提供了一个选项——接受医药销售人员的行贿。

 

1月19日,浙江省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刑事裁定书(2020)浙03刑终502号》,对徐旭仲受贿一案作出终审裁定,认定徐旭仲先后三次收受财物合计140万元,构成受贿罪。

 

行贿方为新晨医药,已于2020年8月27日注销,其工作人员分别于2017年1月8日、2018年1月27日、2019年1月22日,给徐旭仲送了40万元、50万元、50万元,合计140万元。

 

关注医药行业的人对新晨医药并不陌生,它除了是代表恒瑞医药的营销公司,同时也是“恒瑞医药行贿”的代言人。《正经社》获悉,除了徐旭仲案,该公司还在2020年5月被曝出另一则行贿丑闻。

 

资料显示,2014年6月开始至2019年9月,新晨公司的4名销售代表及区域经理给了浙江丽水市中心医院麻醉科主任雷李培共计674.47万元,其中上交医院342.98万元,余下331.48万元归个人使用。

 

无独有偶,享有“麻醉大师”盛名的连庆泉,也被新晨医药的糖衣炮弹轰炸下马。担任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育英儿童医院、第二临床医学院副院长、院长等职务的连庆泉,先后10次收受新晨医药区域经理孙某给予的钱财,包括人民币、加油卡、金条、美金等。

 

 

 

 
 
 
差旅费用一年9亿
 
 
 
 

 

 

斥巨资“关照”一线医务人员的恒瑞医药,是有实力如此散播“爱心”的。数据显示,恒瑞医药2019年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为232.9亿元、53.28亿元,且近三年来都维持着24%以上的高速增长。

 

拉长时间线来看,恒瑞医药自上市以来,年度营收一直呈现正向增长,净利润除2002年同比下降2.71%外,其余均为正向增长。正是这样长期向好的成长曲线,恒瑞医药的市值从最初的不足40亿元一路增长至现在超过5000亿元,跻身医药行业“市值一哥”。

 

作为医药行业的明星公司,恒瑞医药以及新晨医药凭借着在医药领域的知名度,也让人们对医药行业的“行贿”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正经社》发现,从财务数据上来看,伴随着恒瑞医药一同起飞的,还有销售费用:2016年至2019年,从43.52亿元涨到了85.25亿元,四年翻倍。

 

这之中,最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要数差旅费一项。恒瑞医药财报显示,公司的销售费用包括学术推广、创新药专业化平台建设等市场费用、差旅费、股权激励费用及其他。2018年、2019年,恒瑞医药的差旅费用均超过了9亿元,几乎可以养活大半个同程艺龙了(2019年净利润15.44亿元)。

 

甚至,在受疫情严重影响的2020年,恒瑞医药的差旅费也高达4.46亿元,较上年同期的3.74亿元同比增长近20%。

 

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末,恒瑞医药的销售人员总数为14686人,平均每人分摊到的销售费用近58万元。相比之下,人均贡献的营收(总营收除以总销售人员)为158万元。而A股另一家市值不到恒瑞医药10%的华东医药,人均贡献的营收则为600万元。

 

除此之外,在恒瑞医药的销售费用中,学术推广、创新药专业化平台建设等市场费用一栏的规模也在不断攀升,2019年该项花费达到75.26亿元。而“学术推广”在业内也被认定为“带金销售”的重灾区。

 

高达85亿元的销售费用怎么花、花哪儿了?恒瑞医药并没有给出更为明确的披露。

 

 

 
 
 
带金销售成怪癖
 
 
 
 

 

商业行贿在医药行业就像一只生命力顽强的蟑螂,你看到一只,那就说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千军万马”。

 

一位医药领域的经销商告诉《正经社》,药品,尤其是仿制药在国内的同质化严重,医疗机构选择空间大,因此医药销售的竞争也尤为激烈。在医生们面临选择困难的时候,“带金销售”显然让医生们的目标明确了许多。

 

恒瑞医药不明就里的销售费用只是整个医药行业资金去向成谜的一个缩影。数据显示,近年来,A股药企的销售费用不断攀高,2017年-2019年,A股全部药企的销售费用中位数分别为2.10亿元、2.90亿元、3.62亿元。

 

同期,销售费用率也从17.80%增长至22.09%。在这之中,不含科创板未盈利药企,2019年有82家药企销售费用率超过40%,其中37家占比在50%以上。

 

此外,在销售费用率高企的大环境下,药企们对研发的注意力并不集中。以2019年的统计数据为例,A股医药生物板块353家药企共计花费了2995亿元销售费用,但给研发拨出去的款项却只有499亿元,不足销售费用的20%。

 

恒大研究院任泽平、李建国曾发表《揭开中国药企销售费用畸高之谜》,该文指出,目前我国药企的销售费用主要流向公关招标机构费用、公关医院相关负责人费用、医生回扣、医药代表提成、逃税洗钱(过票)成本、统方费用。

 

也就是说,高企的销售费用背后,是灰色地带的资金来往,而这之中,“带金销售”只是最表面也最为人熟知的操作。

 

近年来,监管开始关注医药企业销售费用的真实性、合规性,并展开了对医药销售环节的“穿透式”监管,延伸检查到了关联方企业和相关销售、代理、广告、咨询等机构,必要时还将延伸检查医疗机构。

 

总是在“关照”别人的某些药企们,在监管的“关照下”,又将如何“各显神通”呢?作为万众瞩目的行业龙头,恒瑞医药能在监管的注视下,带头战胜行业中的上述顽疾吗?《正经社》出品

 

 

 

责编|唐卫平·编辑|杜海·校对|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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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4-04-01 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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